在法国,为方便外国人办居留,半数警察局已经开启网上预约程序。这可避免警局门口出现连夜排队的糟糕状况,但警方并未增加人手和预约名额,这一新政似乎治标不治本,反而导致网上“黄牛”出现。法国《世界报》对网上排队倒卖名额的现象进行报道,指出他们采取专业软件获取预约名额,并以15欧元到200欧元的价格转手卖给继续预约心情急切的外国人。
如果在社交网站脸书上搜索“警局预约”(rdv prefecture) ,可以看到不同类别和地区的警局预约组群,比如“换国籍预约”(Prise de rdv de naturalisation)、南泰尔警局预约(RDV-Préfecture de Nanterre)和“图卢兹警察局换国籍预约” (RDV NATURALISATION PREFECTURE TOULOUSE)等。
发布在脸书上的南泰尔警局预约(RDV-Préfecture de Nanterre)广告,预约一次50欧元。
据《世界报》报道,很多人对自己的营销目的丝毫不加掩饰,直言不讳提到:“如果介绍其他6个客户,你预约可免费”,或“我们不会忘记提供帮助的人,他会获得一笔优厚的中介费”。其中一名中介账户解释说,警察局每周都会放出新的预约时间,但因申请人数众多,5分钟后,很快就被申请完,这也给网上“黄牛”提供商机。另一名中介账户解释自己的工作方法称,他们会采取特殊软件自动审看新的预约时间,并以最快速度申请,随后转手卖给有需要的“客户”。
据一名中国留学生表示:卖预约号的人会在微信群里叫价,约100欧一个号。机器刷号几度导致很多警察局预约网站崩溃,许多真正急于办居留的人根本登不上网页。“卖号的人特横,有人指责他们这么做不应该,他们居然说自己就是想赚零花钱,你会写代码你也可以去卖。”
法国内政部对这一非法倒卖行为早已知晓,表示已经通报给司法部门。2019年初,法国巴黎大区北部博比尼(Bobigny)和南泰尔检察院已经立案,并对此展开调查。帮助失散者联合会普世互助组织(CIMADE)居留问题负责人克劳塞尔(Nicolas Klausser)分析称,现在的问题在于,预约时间点太少,行政机构缺乏足够人手解决这一问题,外国人只能被迫忍受。
在脸书一个名为“列勒贝勒市镇“(VLB-TERRITOIRES)公开小组中,一名脸书成员描述了这样一段经历:“我陪同一家人到萨塞勒 (Sarcelles)警局预约。如今一切都是网上作业,已经没有实体接待了。这家人几个月来希望预约,将身份合法化,但内政部信息系统有问题,根本无法预约。我亲自到警局,并解释了情况,但收到的唯一解释便是:一切都在网上办理。他提高嗓音,像口号一般,不断重复这句话。”
一名住在94省的中国留学生诉苦,自己在预约网站刷了一个月的号,每次页面都显示预约已满。好几次半夜起来刷号,仍然无果。他表示,如果实在预约不到,也只能花钱向“黄牛”买预约。
目前法国共计300万人持有居留签证,他们可申请更新居留、申请加入法籍、办理旅游文件、更换驾照等。除此之外,法国警局需要处理申请居留合法化的相关申请。法国内政部承认当前处理流程出现饱和,但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无法获得警察预约。
据帮助失散者联合会普世互助组织调查显示,2018年底至今,塞尔吉(Cergy)警察局没有任何更新居留预约时间点,南特尔警局整个四月份,没有任何申请加入法国国籍的预约时间点。法国其它城市比如梅斯、斯特拉斯堡和图卢兹等地警察局都面临同样情况。
2015年法国一份报告已经提到应该简化外国人接待行政手续,从短期来看,政府可以增加工作人员数量,解决这一问题。2018年法国难民申请人数增加20%,强制驱逐任务数量则增加30%。